金光布袋戲同人‧煞魔子X戮世摩羅X煞魔子
- 開頭BGM:Ólafur Arnalds - This Place Was A Shelter
- 之後BGM:Ólafur Arnalds - Only The Winds
其實是校稿用的BGM。
13.欺瞞
關於幻覺,對於五感的蒙蔽更勝於夢境,觸覺、嗅覺都能造作如真,無從捉住醒與夢之間的分野,他是小看先帝與師尊舊年的那些警告了,而為了逃避、為了忽視,細碎的吻以及膚觸,還有曾經熟悉而煩膩的氣味染上別的氣息,為了忘記、為了停止思索這有任何意義,他焦慮不安、急於求成,只要稍微緩下步伐,思緒便會如被蛛絲纏絞,蛛毒自指尖竄入,動彈不得,眼見那時的帝王走向他,帶著虛偽的諷刺笑容挑起他的下顎說:「你明明知道這已經不是你追求的結果了,你實在是蠢得我讓我懷疑你腦子裡是不是只剩下水。」
從背後竄入的香味侵襲著鼻腔,頰邊髮絲隨著那陣異香不斷逼近,若有似無如膚觸、如呢喃間的嘆息。
在勝邪封盾裡,沒有鬼祭貪魔殿那樣刺眼的光,卻也不曾是明亮的光,梁皇無忌一身血紅宛若其中帝王,煞魔子背著的幽靈魔刀的重量,在他們對話之間緩緩加成,煞魔子的呼吸也逐漸變得滯澀,欲星移的沙盤推演到最後,梁皇無忌只是詢問細節並釐清,沒有反對欲星移的方案,在梁皇無忌問的最後一個問題後,欲星移手中的玉如意指向他,像試探一樣,呼吸瞬間斷開,煞魔子的手指壓在骷髏上,他側開身子閉了閉眼,回頭正視欲星移問:「你要我做什麼?」
『因為我很想知道,被愛是什麼感覺。』
──煞魔子不知曉帝尊是不是已經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只是帝尊必然知道煞魔子……
煞魔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指尖穿入髮絲與頸脖之間,小心翼翼地不像在對待自己的皮膚,他閉上眼睛,最後覆上的位置,曾經有過瘀傷。
『好心提醒你一句……雖然我沒有這個習慣,但既然這個人有,我就提醒你一下,若是你硬要強行選擇其他的話,結局只會是死路一條。』坐在王座上的帝王雙手交疊於矗立的逆神劍首上,臉頰靠在手背上,用著那個人的語氣聲線,卻不合時宜地懶笑著。
呼吸又一次被掐住。
「煞魔子知曉。」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那個人會追往有他的方向。
而預言會成真,那就是他的結局,師兄說過要他為自己而活,要他答應不輕言犧牲,所以他沒跟任何人說過,以他在師兄心中的位置,師兄不會起疑。
至於那個人……他已無暇思索會不會被他發現。
就算發現了,終局也不會改變。
──他早已為自己選擇了死劫。
師兄說過,總是要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抉擇沒錯。
就算是死劫,也是自己選的,而這個選擇沒有錯。
被香甜的味道喚醒,睜開眼所見的是陽光從窗外透進來,有一點麻雀的叫聲,但不至於惱人,沒有被鬧鐘強行喚醒的悶,有的只是勞累的舒緩,似乎是常常自廣告裡看到的那種美好得不像真實的早晨,他並沒有馬上去廚房或客廳確認門外的聲響從何而來,而是一切如常,盥洗換衣的步調也沒有改動。直到他到客廳的時候,看見沙發上的史仗義下巴壓在他相當眼熟的抱枕上,雙臂將抱枕環在懷中,橫拿著手機戳滑著,如果不是看見抱枕被壓得扭曲,這似乎已是慣常的畫面。
他忽然想起,儘管經常看見對方在滑手機,幾乎不怎麼離手,但是先前他有次將對方的手機藏起來,他既沒有找、也沒有問過,雖然最後他有還回去,但史仗義的反應就像只是掉了件不重要的東西罷了。
史仗義並不是手機成癮嗎?
瞬間他聽見金屬落地的聲音,似乎是大件的金屬,帶著反覆敲擊的響聲,以及聽不清楚語意,只聽出語氣中那一點逞強的話語。
「帝……」瞬間停止了呼吸,他猛地抬起頭,一度瞠大的眼睛卻彷彿剛從黑暗跳幕到白天一樣,忍不住閉緊眼,當他困惑而猶豫地再睜開眼時,只見史仗義抱著抱枕偏頭一壓,耳朵完全貼在抱枕的縫線上,帶著一點倦意的眼睛正看著他。
煞魔子左手手指一曲,然後一陣愕然,瞬間抓空的感覺令他困惑,而這困惑讓他更迷惘,因為他手裡本來就什麼都沒有。
「就算你一直站在那邊早餐也不會自己飛過去的,我這裡都聽得見你肚子在叫了,我真的覺得你的胃很可憐,它應該也覺得自己很可憐才對,啊,難道你是希望我餵你?唉,我就說煞魔子的心是海底針,直接說不是很好嗎?我又不會拒絕你,不用害羞該說的時候還是要說出口啊。」
「並不需要。」煞魔子別開視線走到對方旁邊坐下,拿起桌上的豆漿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有點甜。
「口渴的話先喝水比較好喔。」
「沒有。」煞魔子嚥下後回答。
「是喔?」史仗義繼續滑著手機,沒要繼續說話的意思。
直到煞魔子吃完桌上的早餐,低頭用面紙擦過嘴,才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良久都沒得到回應,他才總算轉頭過去看史仗義,結果見到對方靠在抱枕上已然睡去,手機在手指漸漸鬆開的同時,感覺隨時都會掉下去,煞魔子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鬆了一口氣,從對方手裡把手機拿去放在桌上,只是因為螢幕亮著而看到了而已。
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感到心虛,彷彿自己以為掩飾得很好的謊言,在不經意間卻發現原來對方早已知曉只是未曾說破。
煞魔子深深吸了口氣。
他本來就沒有隱瞞對方什麼,更重要的是這個人自顧自地闖進來,做很多曖昧不清的事,像要把自己綁死一樣,然後就連他本身也一起生根、扎在這裡,將他綑綁住、也將自己綁住,困在其中,他完全不明白對方在想什麼,每次想釐清,總是被他幾句話呼嚨過去或者硬是回不出話,更進一步,以一些奇奇怪怪的身分自居,還希望其他人知道,甚至想得到認可。
儘管這樣想著卻又放任對方的自己也很奇怪,他應該有許多正當理由去拒絕,但是他還是把家裡鑰匙給史仗義了,他還是帶對方去醫院見了外婆,每一次史仗義打電話他還是讓他進來,明明讓對方在家裡住一晚就已經非常奇怪了,而後來就算史仗義要過夜,他連房門也不鎖了,還有幾次,他們甚至睡在一起。
簡直就像那些對方不正經地說出來的身分都是真的一樣。
他放在史仗義肩膀上的手指退了退,他已經叫過了,但對方似乎醒不來,煞魔子抿了抿唇,家中的沙發並不特別深,所以他坐著睡也不會多好睡,不得已而一手將史仗義按倒、另一手同時扶著他的頭,以免直接撞上沙發把手,手要移開時,對方卻剛好翻身,史仗義的手也跟著翻過去,剛好擦過他的手臂,只差一點,就會整個人摔下去。
瞬間他也想,乾脆摔下去就會醒了吧。
但是……就像史仗義自己說的一樣,他的體重不太對勁,所以他無法直接放任對方摔下去。
煞魔子自然而然地將對方調整回比較安全的位置,來不及想到要自厭莫名又開始的心軟,剛要抽開的手掌被對方側頭吻上掌心。
他愣了愣,聽見對方含糊的聲音,他反覆想了許久,雖然能辨別出來的字音只有一種,還是覺得應該不是那個意思。
『你果然也想殺我』?
煞魔子皺眉看了看垃圾桶的方向,驟然不安起來。
史仗義醒來的時候剛好在下雨,和之前的大雨不同,是細密的、綿綿不斷的雨,顯示遲到的冬季低溫要開始了。
他通常很討厭冬天,穿得再多也容易著涼、感冒,母親總是對此自責不已,就算這不關她的事,只是身子太弱罷了,所以他也不能淋雨,少數幾次淋到雨,無一例外全都演變成高燒。
阿嬤那邊年事已高,甚至比煞魔子的外婆年紀都要來得大上許多,老人家不只病痛多,也容易亂想,母親總是忙得焦頭爛額,大哥從小就聰明,很早就幫著父親做一些零星的瑣事,至於他的小弟,通常只要他一生病就會被隔離起來,久而久之,史存孝跟實際上養育他、和他相處比較多年的三母那邊還比較熟,生疏了好一段日子,是最近幾年史存孝回來一起住,才演變成隨時可能變成過度保護的狀態的。
所以,自己早退回家連續睡兩天這種事也不算少,自己去醫院回診也是家常便飯,和住院醫師熟稔也是很自然的事,畢竟他見到這些醫師、護理師的時間都比見到他父親多。
那次深夜淋雨是意外,他跑太急沒拿傘和雨衣,就算成功到了這裡,煞魔子畢竟是獨生子,不太會照顧人,但他已經很久沒被照顧了,所以隔天能夠下床就起身弄早餐這樣的事,他也早就習慣了,明明只是想趴一下而已,也馬上被量耳溫然後逼回床上,甚至刻意留在房裡等他睡著,或者和他一起睡一張床,全都始料未及,全都不可思議。
煞魔子甚至還不是他的什麼人。
雖然一開始為了當初那個約定,他確實有意要融入煞魔子的生活裡,但他使用的方法很冒險,就算對方報警也不是太讓人意外的結果,但對方卻隱忍到讓他懷疑對方根本習以為常,不然為什麼煞魔子一邊篤定他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另一方面卻又偶爾完全不在意他的接近或碰觸,儘管其他時候防他防得跟什麼一樣,但是真要做什麼的話,實際上煞魔子還是太沒有防備了。
就算他沒有和人交往的經驗,但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雖然這句話的適用性放在現代似乎不太合用不過這姑且不提),煞魔子的反應很奇怪,真的太奇怪了,連他那個被戲稱為牛的小弟都不會是這種反應。
在煞魔子防備他的時候,與其說是因為他本身做了什麼,根據他觀察下來的結果,反而更像是煞魔子忽然想起來他應該防備他。
而且以前只是少到幾乎會令人忘記的程度而已,最近煞魔子喊錯的次數卻漸漸變多了,他不曉得這代表什麼意思。
──他知道對方要說的是「帝尊」,就像他第一次在公車上接住煞魔子的時候,他脫口而出的夢囈。他只是假裝沒聽見,一次、兩次、三次……小說中經常使用命運的齒輪開始運轉這種說法,他小時候以為轉捩點是他奇蹟般「痊癒」的那段時間,而現在他覺得,大概從遇到煞魔子開始,凝滯的時間才開始重新流動。
煞魔子彎腰並將冰涼的手放在他額頭上。
「很冰欸,你是剛從冷凍庫出來嗎?」史仗義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含糊和沙啞。
「……你醒了就好。」煞魔子剛要起身,手卻被史仗義拉住,放在雙手中呵暖,剛從被子裡出來的掌心自然很暖,暖到他手腳冰涼的他來說,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燙。
「你做什麼?」煞魔子想將手抽開,但或許是不敢大力,史仗義也沒知趣放開,雖然他本來就是太會看人臉色所以總是背道而行的人。
「……謝謝。」最後卻只是兩個字,要說理由的話,不是讓煞魔子又想起來要防備他,就是他自己又說出其他什麼話氣煞魔子,所以最後史仗義只說了這兩個字。
煞魔子看著史仗義許久,因為還沒開燈的關係,他其實沒辦法看得很清楚,唯一真實的只有手上的溫度。
「你要和我交往嗎?」
原以為自己那句謝謝應該會讓人錯愕的史仗義,在聽見煞魔子的話以後,錯愕的反而變成了他,他不由自主瞥向煞魔子身後的桌上,手機旁邊放著他的藥袋。
史仗義吃藥的時候並不會特別避著煞魔子,這次藥袋在他吃完藥以後隨手收進口袋裡,或許是睡著時掉出來了,所以把它撿起來的煞魔子不可能沒看見,但他卻沒有問。
他們都察覺到問題,也都沒有說破。
史仗義的手僵硬起來,而掌心中的手已經被焐暖。
「好。」
煞魔子的指甲微微一動,刮上史仗義的手掌。
話說啊,仔細看劇中的戮世摩羅的話,會發現其實跟以為的很不一樣,怎麼說呢?因為我有的時候會看到恍神,所以重點就會擺在聲音,尤其是鬼祭貪魔殿的燈光師應該跟漢尼拔第三季的燈光師有類似的師從或者都被吃掉了(不要造謠),我常常被那個光閃得不想看螢幕,要找煞魔子的劇照的時候也是,那個色偏啊……說遠了,總之,其實我很少專心看著戮世摩羅的臉,單聽聲音的話一直以為他是個經常冷笑的人,所以最開始想到的片段也就讓他各種笑(?),直到看到人家說他是冷面笑將,我才比較常去看他的臉,然後發現,他在講那些讓人噴茶的時候,表情(不要跟我說偶沒有表情)還是那樣,其實他並沒有笑,更仔細看,跟其他偶相比,他不只是沒有笑,憂愁、或者不開心等等,雖然說著諷刺的話語,但是他的表情並不像有藉著貶抑別人(或魔)得到喜悅,反而給我一種厭世的感覺,彷彿他不管怎麼做都沒辦法真的開心起來。再寫下去會寫到別篇的內容(咦有別篇嗎)所以打住。總之我打這麼一大段只是想解釋為什麼我寫諷刺的笑容,因為在我看到的範圍內,真的戮世摩羅是不會笑的。
順帶一提和睦道友在雲林偶戲節上拍的戮世摩羅……不管看幾次都想尖叫啊,因為偶主把這孩子養到會笑,我感動到想哭。<s>然後那邊那個學姊不要再問我什麼時候要收小空了謝謝,不要每次看到我都問啊可惡(摔)</s>
感謝和睦對逆神的解說(?),原來逆神是劍,所以繼上次研究人體骨骼這次來研究刀跟劍的構造了。
我感覺自己對煞魔子的描寫有點偏,不知道要不要重新看劇評估OOC的部分,小空也是,另一方面我覺得我寫太長、爆字數了,一定是我廢話太多,以長篇來說它還不夠長,但我原先的預期是中篇,現在有一個可以快速完結它的方案,所以我在想該何時使用,這樣時期也沒有空間修改OOC的部分了,再來就是用華語思考的話,小煞應該會直接說幹嘛,用臺語思考的話,小煞會說你做什麼,困擾。
至於為什麼這次後記特別長?因為期中啊。
自筆記:小煞那一段你要我做什麼大概在十四集二十分左右。梁皇無忌說要小煞不要輕言犧牲在十二集。
另外第十二集,被我截到一張很有趣的圖啊。拿來當頭貼好了(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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